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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哒桑松】毒妇

是咕哒桑松!!!!

是非常非常雷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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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谨慎阅读



    疼痛来得是非常突然的。

    那时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星期,咕哒子正挺着大肚子和一众人一起喝下午茶,那些人咕哒子也记不清了,反正没有桑松,这是最关键的一点,所以咕哒子心安理得地忘了他们的脸和姓名,只记得自己因为眼睛接受了太多阳光下直达饱和的五颜六色的发色而晃神。那时她刚好咽下一口玛丽泡得玫瑰花茶,馥郁芬芳,还有股自来水味,甜腻的液体顺滑地流过自己的喉管,暖洋洋地直至粉红色的肠胃中。

    事实上,她连哪里是胃都不知道,肠子,胃袋,子宫,都在自己身体中央的一层皮下,她大概也就是仅有这样的概念。

    所以当阵痛来临时,她第一个反应是--坏了,这茶有毒,要不就是迦勒底的自来水出问题了。

    相比起咕哒子的疯言疯语,其他人更沉着冷静,像是早有预谋地七手八脚地将她抬到担架上,另一伙人则骑乘+A地骑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告诉她的丈夫桑松。

    其实五颜六色的也不错,当咕哒子躺在手术床上盯着发白发亮的手术灯时,才略微怀念地想,世界只有两个地方颜色单调地安静,一个是医院,另一个是葬礼。

    不过桑松先生的头发也是白色的嘛,咕哒子宽慰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小小的手术刀白得纯洁无瑕,连锋利的钢片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芒,以前胎儿赖以生存的羊水被细管抽出,医生厚厚的镜片反射圣母玛利亚的哭嚎--其实是咕哒子的嚎声,一切都在向腹中的胎儿宣告:“现在便是你出生的时刻!”

    咕哒子就在消毒水和自己血腥味中,瘫痪一样度过了人类诞生最艰难最痛苦最恶心也是最神圣最普遍的过程,而最令人莫测的是,只有一半的人(也有可能是一半的一半,要知道性别并不是诞下胎儿的原因)才能身临其境。妈妈,真是辛苦你了!

    咕哒子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她喊了桑松的名字,也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伙伴,大部分都是死人,同时也没有忘记感恩父母,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咕哒子明显比别人提前了一步。

    这样一个有孝心的孩子,为什么会被写作“毒妇”呢?原因有很多,但是也很好理清,因为这只是一篇小短文,然而,追根究底都是因为爱,啊!爱情,女人永远也逃不过的劫。

    终于,从她身上割下一团紫红色的肉球,是个健康的男婴,在咕哒子朦胧的泪眼中和刺眼的无影灯下长出他母亲所殷勤期待得那样青色的眼睛。


    医生冷淡地咳了一声,咕哒子利马抖了抖,桑松伸手拦住妻子削瘦的肩膀,温暖的臂弯给咕哒子带来不少力量,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所以,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个孩子生出来很难办,”负责任的医生冷酷地说道,不带有多余感情的眼睛让咕哒子深切地怀念起那个能说能笑能吃草莓蛋糕的罗曼医生,“这个孩子--”

    推着婴儿车走出问诊室的二人悠闲地漫步在迦勒底纯白的走廊里,咕哒子接近于兴奋地向丈夫描述孩子的眼瞳是如何如何的像他。

    “不过,孩子的嘴唇有点像你啊,”桑松温和地插进妻子的话中,注视着她因情绪波动而变得闪亮的眼瞳,“我还是更希望孩子能多向你一些。”

    “不要那么自私嘛。”

    一般的丈夫大概会反驳说你这样不也自私吗,双标之类的云云,但是桑松不是一般的丈夫,他是咕哒子的丈夫,所以他很顺从地笑着说:“你喜欢就行。”语气轻松得像挑选商品一样。

    两人的神态,语气,表现得都像最自然不过的新父母,似乎完全没有被医生的一席警告而扰乱心弦。

    “这个孩子不是正常所生,他会先以母亲的生命为养料,再以父亲的生命为贡品地生长下去。”

    毕竟真的在意的话,就不会生下来了。

    这个男孩很快显现出一切向他父亲的地方,他有着像太阳里海水的眼睛,丝线制得白发,尽管五官还没有长开,但已经透露出一股贵族气的美男子的雏形。他不同寻常孩子的安静,不喜与人争斗,偏爱于观察和思考,简直就是从桑松中分裂出一个小版的自己。

    桑松或许没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但他的儿子做到了。玛丽将他抱到膝头,给他各种昂贵的金饰珠宝放到手里把玩,莫扎特曾给晚睡的他哼过摇篮曲,迪昂愿意陪他玩上一天的击剑游戏,就连罗宾也带着他去过迦勒底任何一个可以称得上“冒险”的地方。

   他是一个真正的快乐的,不知忧愁的孩子,桑松和咕哒子二人全力教导他一切高尚的,高贵的,谦卑的东西。然而,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伴随而来的是咕哒子一天天成倍的衰弱。

    桑松有时也会萌生过愤恨,但他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咕哒子也是无辜的,他自己也是无辜的。他慢慢踱步到无人的房间,扪心自问,难道这是孩子的错吗?难道他不是无辜的吗?难道这就会影响我对他的爱吗?痛定思痛,他又如同往常那样,回去一个称职,慈爱又不失严厉的父亲。

    或许咕哒子也有时会被异样的情绪所围困,就像他一样,但是当两个人在一起时,所有的不幸就像屋檐下的飞鸟,略过一片影子就过去了。

    你是一个好孩子,桑松垂下眼帘,一遍遍告诉他,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还是说给即将要丧母的孩子听。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他爱他的父母,尽管他还不懂什么是爱,但他被二人无与伦比的爱所浇灌而成,他也热爱生命,尽管他对生命的概念还懵懵懂懂,但他时时刻刻为母亲的安危挂念着。

    咕哒子苍白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弧度,手指无力地搭在身前,她靠在枕头上,就像折断的玫瑰靠在墓碑上,美丽又致命,呼吸都变成一种需要带动全身骨骼的负担。


    桑松带来了孩子,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已心痛到麻木,只能松开孩子的手,让他跪伏在母亲床前,自己则在门前呆站着。

    “别站在那里,离我近点,但也别太近,对,这里就好,”咕哒子亲切地招呼他,让他站在床边,“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桑松已经无法思考地望着心爱之人濒临死亡的面庞,然而她却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就在他呆愣之际,电光火石之间,咕哒子从被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干脆利落地割断伏在床头为她哭泣的孩子的喉管,至少割断了一半。

    孩子脆弱的喉咙像被人折断的百合花一样,楚楚可怜地断开,小脑袋一歪,倒在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蔓延开大大的圆,就像他出生的那天,母亲的身上有血液流淌一样。病房再一次变成血房。

    一切发生的太快,桑松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他甚至不需要阻拦,也不需要质问,答案显而易见,咕哒子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而动手弑杀了自己的骨肉。

    何等的毒妇,虎毒不食子耶!

    桑松在咕哒子一如既往地声音中清醒过来,她询问丈夫的衣服是否有沾上血迹,不过桑松的距离很好,身上一点血也没碰上。

    他冲过去抱住咕哒子,动作看似很猛烈,实际很轻柔,咕哒子一点都没有觉得疼,良久,桑松才失声痛哭。

    是因为痛失丧子,还是被那份恶毒的爱所打动,估计已经无人知晓了,咕哒子艰难地抬起手指,这双刚才敏捷地夺走自己孩子性命的手,一遍遍不厌烦擦干了桑松的眼泪,声音软软地安慰道:“所以我没有为他起名字啊。”


END

对不起……写出了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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